2023年2月3日晚8点30分左右,母亲病逝了,于正月十三,我正月初九刚从家回到上海,所以我当时并不在她旁边。我媳妇,岳父母,邻居刘阿姨,她教会的几个教友陪着她走完了最后一段路。

当天是周五,下午本来是公司的年会,我翘掉了,和小舅子去外面逛去了,临近7点吃晚饭的时候,给她打电话,两次没人接,原来是没有这种事情的,看家里的监控回放里,没开灯的房子里的确响起她的电话铃声,我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。打电话给隔壁的刘阿姨,让她过来看看,结果就发现了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踹粗气的母亲。

事情进展得很快,从发现到大家过来到她离开,大概就1个多小时,整个过程她都没睁开过眼睛,也不知道是否还是有意识。我其实很意外,总觉得肯定还有几个月的样子,总觉得肯定是慢慢虚弱,直到不能下床,最后才会去世的。以至于她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,其实我爸离世也比较突然,也就是半天的事情,不过那次刚好因为儿子生日回了躺家,刚好在他身边。等到我知道她离世时,已经没有当天能回去的交通工具栏,飞机也来不及,所以这次是第二天早上的动车,赶在上午10点半左右回了家。

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,得知母亲离世的瞬间,虽然我感到突然,但并没有悲伤。我以前想象过她会离世的方式都是久病卧床后痛苦的离世,但并没有想象过我不在她身边,也没有想象过是被别人告知这件事。

葬礼前后经历了5天,因为各种规矩的原因,所以母亲的遗体第二天下午就火化了。停放骨灰在家比停放遗体在家更能让人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,等到骨灰盒入土,头七的饭局结束,这次的葬礼对我来说才算是结束了。葬礼的确是为了活着的人办的,算是一个交代,也是一个结束。

从2020年的10月份她查出卵巢癌,这两年其实我做好了这种结果的心里准备,要说我最难过无助的是什么时候,其实是她手术中切除的瘤子被医生快筛为恶性晚期的时候,当时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哭了,应该是两年内哭得最伤心最无助的一次,再一次就是我回家看到妈妈遗体的时候,我也哭了,至于这两年还有没其他事情哭过,我已经不怎么记得了。

2021年过年的时候她自觉复发,然后开始了一年的往返于武汉和麻城的化疗,对她来说这个过程也很难受,不光是药物作用的,心理上也一样,总共12次在武汉的化疗,我只有第一次全程陪着,另一次是医生换药物非要和家属面谈,我也去了趟医院。其他住院期间也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她。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,只是好面子,很多话都不会说出来。我知道她惧怕孤独,痛苦,也惧怕死亡,最惧怕长期痛苦最后死亡。所以她以这种结果离世,兴许对她也是一种好的结果,也让我少了很多的心理负担。但斯人已逝,谁知道呢…

人走了之后,会慢慢被淡忘,因为生活中的痕迹会慢慢消失,我整理她的遗物时,已经找不到什么关于父亲的东西了,毕竟已经过去了6年,再过几年,关于母亲的东西也会慢慢消失,也许,以后只是看到他们的遗像,才会偶尔想想这些了,毕竟我们都没什么特殊的,生活也不停的需要继续,仅以此文记录我母亲的离世,父母你们曾经存在过,也会一直存在我的记忆里…